薄时衍瞥了一眼宁暖暖。

她身上还穿着沾血的手术服，头发都湿哒哒地黏在脸颊旁。

“康珏和容兰的性命重要，你的命就不重要？”薄时衍沉声道，没有苛责，没有责备，但却能听出几分心疼的意味。

他赶来时，宁暖暖就已经进入手术室了。

这一做就是那么久。

虽然早知她的医术精湛，救回康珏不是大问题，但这种不管不顾埋头狂冲的姿态，真的让他担心她会不会晕倒在手术台上……

宁暖暖抬起小脸儿，眸光认真地望着薄时衍。

“我不是故意的，当时这情况考虑不了太多，两害相权取其轻。”她大不了只是昏过去，但康珏万一有什么闪失，那就是真的后悔莫及。

薄时衍凤眸微眯：“我说不过你。”

“你不是说过我，你是不舍得说我。”宁暖暖主动握住薄时衍的手掌：“你只是心疼我，怕我累，怕我透支，不然也不会准备甜汤给我补充能量，对吧？”

体力刚透支，所以她的声线比平时还要软。

软软的，轻轻的，像是羽毛尖尖，轻轻撩过薄时衍的心口。

他曾为她骄傲过，但现在薄时衍又希望这个小女人弱一点，傻一点才好，这样就没必要承受那么多不需要她承受的责任和压力。

薄时衍抿唇不语，但脸上的表情复杂又矛盾。

宁暖暖见他没有说话，继续说道：“而且我相信，我在手术室做手术的时候，你一定也调查了车祸的情况吧？做手术你替代不了我，但手术室外的事情，你一定会比我考虑得更周全详细！”

“宁暖暖，你这是在给我吃糖衣炮弹吗？”

“有吗？”宁暖暖微微一笑：“活跃下气氛嘛，哪怕再紧急的情况下也不要把自己搞得苦大仇深，后面还有硬仗要打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