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臣只表态说可以一试,余下皆是属臣们安排布置,他们跟儿臣说,太子只需等候结果便好。”
李治不悲不喜,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,又缓缓道:“朕听说,后来事情做不下去了,是李义府亲自登门英国公府,代你向李钦载求和,李义府在其中是個什么角色?”
李弘低头道:“事情做不下去时,儿臣有些害怕被牵连出来,于是进宫禀奏了母后,母后骂了儿臣一通后,便令李义府上门求和,此事作罢。”
李治点点头,李弘跪在面前愈发不敢吱声。
良久,李治叹了口气,道:“弘儿,你本在朝中素有仁德之名,朝臣上下皆颂扬太子仁孝,你若不做错事,没人能轻易取代你的位置,就算朕想易储,朝臣们也不会答应。”
“这一次,你为何如此糊涂?本来很完美的你,硬生生给朝臣们送上了一个把柄,以后但凡你有行差踏错,朝臣们翻起旧账,都会拿这件事来佐证你不配为储君。”
接着李治又叹道:“李钦载其人,你对他根本不了解,他本是闲散的性子,对权力毫无野心,他的官职和爵位,是朕硬塞给他的,他一心只想过悠闲无忧的生活,甚至就连教授学生都是随心所欲,时常缺课。”
“这样的人,你竟视他为敌人,呵呵,试问他怎么可能帮显儿夺嫡?显儿连在他门下求学都学得一塌糊涂,他是那块争嫡的料吗?”
“弘儿,你的贪欲蒙蔽了你的双眼,将来你若坐上朕的位置,天下再无人能制约你的欲望,那时的你,焉知会不会把天下治理得一团乱?”
李弘闻言大惊,伏地颤声道:“父皇,儿臣知错了!”
李治沉默下来,良久,长长一叹,道:“罢了,这次朕可以不与你计较,但仅此一次,若被朕知道你又玩弄什么心眼儿,朕可真要动易储的心思了。”
李弘泣道:“多谢父皇宽容,儿臣定痛改前非。”
李治冷冷道:“东宫那几个属臣,全数要换掉,朕会将他们贬谪地方,说来也有朕的责任,你的属臣都是朕挑选的,没想到选了几个心怀邪念的人在里面,往后你要亲贤臣,远小人,朕与你共勉之。”
李弘拜伏应是。
李治阖眼,将身子疲惫地往后靠,道:“英国公也好,李钦载也好,他们对大唐社稷非常重要,朕现在用他们,将来朕还会把他们留给你,让你继续用他们。”
“你却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理由,竟阴谋对付你未来的股肱之臣,你这般作为,与自掘坟墓有何区别?蠢货!”
“你亲自登门向李钦载赔罪,认错的态度要端正,错了就是错了,不要找借口,不要说什么误信谗言,蠢就是蠢,你若不蠢,谗言怎会入得你耳?”
…………
收拾好行装,李钦载派人从长安城里买了许多零嘴儿和美酒。
西市有个专卖女人贴身衣物的成衣铺,李钦载也一头闯了进去,吓得里面的女客人惊惶而逃。
成衣铺里有几件式样颇为新颖的肚兜儿,花样颜色和布料都不俗,李钦载买了下来,回头拿给崔婕穿。
晚上钻被窝里,半个时辰换一件,李钦载再亲自设计几句台词,比如“官人我要”,“官人对不起,晾衣杆打着你的头了”,“叔叔若有意,便吃了奴家这半杯残酒”……
啧,想想就刺激,不信年底前搞不大她的肚子。
成亲大半年,也该生娃了,男女都可以,眉眼像她,贱嗖嗖的性格像自己,投胎前少吃点砒霜,嘴不要那么毒,完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