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人一惊,急忙跪地道:“小人该死,夫人饶命!”
韩国夫人咯咯笑了几声,嗔道:“有色心没色胆,难怪只是个下人,成不了事。去吧,下次眼睛可莫乱瞟了,会丢了命的。”
下人后背渗出一层冷汗,战战兢兢地退出了前堂。
韩国夫人独坐在堂内,幽幽地叹了口气,纤细的手指掠过美腿上的每一寸肌肤,肌肤的毛孔仿佛被唤醒了一般,莫名浮起一层勾人心魄的红润。
孤芳自赏,恰如幽兰。本可托付终生的男人,却被妹妹登了先,不敢抢,争不过。这一生,便如此罢了。
拢了拢滑落肩头的衣裳,韩国夫人拍了拍掌,一名武士闪身出现在堂外,恭敬地抱拳。
韩国夫人恢复了慵懒的模样,像一只晒太阳的波斯猫,说的话却如利箭穿心。
“刚才从我这里离开的下人,抠了他一双眼珠子。”
武士沉默抱拳,转身离去。
…………
李钦载又离开并州城了。
这一次的理由不是围猎,奏疏递进长安城没多久,很快便有了回复。
三天后,一支万人骑队出现在并州城外,离城门十里外扎下营盘。
一名披甲将军骑马入城,李钦载在刺史府接见了他,很快便跟着这名将军出了城。
片刻不敢耽误,李钦载当即下令开赴定襄县,上次李钦载围猎,临时驻留的乡村便属于定襄县。
万人骑队按照李钦载的命令除去了甲胄,放下了兵器,只带了铁铲锄头铁耙等工具。
来到那个乡村后,李钦载当即下令开始挖沟渠,并派出了几拨斥候骑马探听附近乡村。
将士们奋力挖渠之时,李钦载已综合了斥候们回报的信息,画出了一份地图,然后缓缓地在地图上划出一条直线,直线又分出许多分叉的支线。
这条直线的尽头,便是并州附近的汾河。
所有的计划都列在图纸里,李钦载要主持一项大工程,从汾河引来河水,通过四通八达的沟渠,河水将流经定襄县内所有的乡村。
算了算距离,要从汾河引来河水,沟渠至少要挖十里,工程量非常大。
万人骑队来到乡村后,在将军的命令下纷纷下马,二话不说抄起工具便干活。
村子里的农户被吓到了。
一万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杀来,谁能不憷?
上次与李钦载聊过的老人颤巍巍地走出来,胆战心惊地道:“这位贵人……”
李钦载搁下正在画图纸的笔,微笑道:“老人家,又见面了。”
老人战战兢兢地指了指热火朝天的工地,忐忑地道:“贵人客气了,不知这些将士……”
李钦载笑道:“帮你们挖沟渠,今年的旱情或许来不及了,但明年若还有旱灾,我敢保证你们和附近的村子都不会受影响,老人家觉得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