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我上阵参战,你疯了吗?是亲生的孙子吗?
“爷爷,刚才孙儿喝醉了胡言乱语,爷爷莫放在心上,快点忘记,孙儿告辞!”
李钦载说完扭头便跑。
李勣惊愕地看着李钦载瞬间消失,连阻止的话都来不及说,便化作一道黑烟消失无踪。
片刻后,李钦载的脑袋突然从门框边冒了出来。
“对了,爷爷,新年过完了,孙儿要回甘井庄求问天道去了,这里顺便跟您告别,爷爷不必相送,孙儿立马消失。”
话音刚落,门框边的脑袋再次消失。
李勣再次愕然。
等了半晌,确定那个脑袋不会再冒出来了,李勣独坐堂上,老脸浮出几许冷笑。
“呵,跟老夫玩这一套,李家的儿郎,但凡有个出息模样,怎能不上战场?雏鹰留在巢穴里可永远学不会击破长空。”
…………
李钦载几乎逃命般带着荞儿上了马车。
本来有些犹豫要不要回甘井庄,刚过年就走,貌似有点不孝。
现在好了,不必犹豫了,说走就走。
摇晃的马车上,荞儿不解地问他:“爹,为何突然离开?荞儿还未向曾祖告辞呢。”
李钦载微笑脸:“不必了,爹已代你告辞过了,人生需要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情,也需要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,就是这么洒脱……”
“可荞儿为何觉得爹的模样并不洒脱,反而像逃命……爹在府里闯祸了吗?”
笑揉狗头,李钦载仍微笑脸:“小孩子不要瞎问,爹这么成熟稳重的人怎么可能闯祸,今晚回去做奥数题十道,做不出来不准睡觉。”
赶到甘井庄已是夜幕降临,部曲们护侍着马车刚进村,便听到村落里此起彼伏的犬吠鸡鸣声。
李钦载脸上露出由衷的笑意。
这才是他想过的生活,平静恬淡,鸡犬相闻,没事搞点小发明,偶尔调戏一下村姑,实在闲得无聊了,还可以调教一下那帮不争气的纨绔。
总比留在老狐狸跟前强百倍,稍不留神就会被老狐狸送上战场,太危险了。
马车停在别院门口,宋管事踮着脚殷勤地迎了上来嘘寒问暖,泪眼涟涟述说别后思念之情,李钦载发现自己若再不阻止他,恐怕今晚宋管事动情之下会主动自荐枕席了。
“你,一腔相思之情对阿四去说,他也很想你。”李钦载果断指着刘阿四祸水东引。
荞儿拽了拽他的衣袖:“爹,我想姨姨了,我们去看姨姨好吗?”
李钦载心中一柔,道:“今日已晚,你还有十道奥数题没做,想转移我的注意力,你道行还是太浅啊。”
荞儿委屈地瘪着嘴儿,垂头丧气地走进别院。
见荞儿进房做题,李钦载这才道:“阿四,挑上灯笼,随我去村东头……”
刘阿四愕然道:“五少郎刚才不是说天色已晚吗?”
李钦载缓缓道:“对荞儿来说,确实天色已晚,对我来说,嗯,这叫花前月下。”
想到久违未见的崔婕,李钦载仿佛被触动了心中那块柔软的地方,两眼闪亮地喃喃道:“……她家的炕我还没上过呢,那可是我给她盘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