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雯被他搂在怀里,羞得脸都要滴出水来,显得娇美无比,陈德叹道:“幸亏你在陛下面前不是这般模样,不然陛下定不会放你出宫了。”
听他如此说,黄雯也有几分担心,抬起头对陈德道:“若不是知道要见你这坏人,我连妆粉都不扑的,陛下哪里会注意我这个丑八怪了。”
陈德伸手抚摸她的脸颊,柔声道:“就是不施妆粉,你也很漂亮,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?在马车里。”
黄雯点点头道:“嗯,从那时候我就知道,再也不会喜欢上别的男子了。”
陈德听她语调分外坚定,犹如海誓山盟一般,心中感动,还未答话,又听黄雯道:“这次出战你要小心,定要活着回来。”
回到府中,粟特商人康屈达干早已在等了许久,一见陈德便高声道:“陈将军,老粟特给你赔罪来了,我女儿不懂事,招揽你麾下的勇士,你千万不要与她一般计较。”
陈德挥手笑道:“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,只要你不要再用两百贯的工钱将我的整队士卒拐走了就行。”
康屈达干尴尬的笑笑,伸手招呼过两个提着大铁盒子的伙计,端到陈德面前打开其中一箱,竟然是全是金银锭,康屈达干道:“陈将军救了我的女儿,保护了光明圣火,老粟特没有别的表达谢意,虽然知道陈将军不缺钱,两箱礼物还请你一定要收下。”说完又将另外一箱,里面装的全都是黑沉沉的铁条。见陈德诧异的看着他,康屈达干骄傲的解释道:“这一箱是从天竺最好的镔铁,共五十斤,想来正合将军之用。”
陈德知道此人脾气是送礼一定要送出去,而且传说的印度镔铁是这时代打造兵器最上等的材料,这份礼物太过诱人,便笑道:“礼重了,本来都是份内之事,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康屈达干见他收了礼,心下稍安,又道:“老粟特有一不情之请,说出来将军不要笑话。”
陈德故意板起脸孔道:“若真是不情之请,那就不必说了。”见康屈达干脸色黯然,方才笑道:“不过我想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,不会提出让我为难的请求的,说吧。”
康屈达干方才喜笑颜开道:“陈将军果真爽快。”他顿了一顿,方才道:“我等粟特人四处行商,总是要受到许多强人的骚扰,运气好的只是被敲诈一些钱财,运气差的往往连命都没有了。真是苦不堪言。那日在城门见识过将军属下的勇士,我便起了意,若是有这样一批勇士护送我们的商队,那真的是走到哪里都不怕了。”他见陈德不以为忤,又继续道:“老粟特也后悔不该引诱将军手下的勇士离开你,不过后来我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,我招募了一批勇敢的粟特青年子弟,想陈将军今后就把他们带在身边,就当他们是你不用付给饷银的亲兵,两三年以后你再让这些人回来。”说完以后他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陈德,生怕他说出一句拒绝的话来。
陈德沉吟半晌,笑道:“一箱镔铁你就想我给你训练一支军队,老康,你的算盘未必打得太精了吧。”他见康屈达干脸上露出失望之色,又道:“我的条件是,一箱镔铁,我帮你训练一个人。”
“好。”陈德话音刚落,康屈达干便立刻同意,又补上一句道:“算老粟特先欠你五千斤镔铁,回头我便送一百个粟特子弟到你的亲兵队里去。”
陈德见他答应得如此痛快,不由心生悔意,又道:“我的亲兵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,你的人未必能达到要求。”
康屈达干盯着陈德眼睛,肯定地说道:“你就把他们当作是普通的汉人士卒挑选便是,有多少不符合要求的,老粟特就再给你送多少来。”
陈德皱眉道:“这样一来我岂不是又多了要替你选拔人才的工作,还要另外加些银子。”说完便苦脸看着康屈达干。
康屈达干不觉有些气闷,干笑道:“陈将军,本来我以为汉人都不善经商的,可是你是个例外,若不是你已经成为了高贵的将军,我定要和你合伙做生意。好,换一个人,我赔偿给你两百贯钱,如何?”一边说,一边将右手掌伸到陈德的面前。
“成交!”陈德伸出右手与他响亮地在空中击掌,笑道:“谁说将军就不能做生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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