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长的时间里,按兵不动,想来当年对朱筠墨的安排也考虑了这一点因素,现在看来这才是老狐狸,不对朱家没有缺少心计的人。
“最初我并不知道,只是苏五小姐找到我,问我是否可以查出一种药的成分,照着进行炮制,我当时分析后照着做了,我跟她要了一份血液的样本。
只是打开的瞬间,我就闻到了钩吻花的香气,我一下子想起来,当时在清平县救她的时候,就是闻到这个味道,一直以为是他身上脂粉气,并未在意,那一瞬间我才明白,是血里面的味道。”
“然后你就猜到,被控制的人是她?”
周恒看向宁王,微微颔首说道:
“按照她的鲁莽性子,我当时就知道,被强制服药的人一定有苏将军,而苏五小姐,不过是用来威胁苏将军的筹码!”
宁王叹息一声,脸上带着一丝落寞,最后尴尬地笑了一下才说道:
“我这个皇兄一贯如此,什么事儿都喜欢自己掌控在手中,并不喜欢听承诺或者任凭发展,现在老了似乎性子软了一些,如若在十年前,你们这些小动作,他直接就拔掉眼中钉了。”
周恒吓了一跳,缩着脖子,脸上带着惊慌,宁王这些话真的吓到他了,回想自己跟着朱筠墨从清平县回来,在皇帝面前还在卖弄医术,如若放在从前岂不是已经被......
当时还是太年轻啊,真的是有些急于表现了,不过当时宁王怎么不提醒一下?
抬眼看向宁王,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周恒顿时蔫儿了,这话问不出口。
“或许吧,不过现在我们和皇帝签了合同,这飞球还有军需供应的事儿,三人合作,利润均分,不过不用他出银子,福建的驻军,还有派出的护卫队都是他安排的。”
宁王点点头,“这事儿我听说了,虽然有些冒险,不过也算是歪打正着,人都要有弱点,将这个弱点扩大,也会让人放松警惕,你们做得非常好,至于苏将军和苏五,你可以放心联络。”
周恒嗯了一声,盯着宁王半晌才犹豫地问道:
“或许......我是说或许,这个问题有些唐突,殿下可以当做没听到,不过我还是要问一下,殿下是否有......其他的想法?或者说,什么时候回京城?”
宁王听完仰头大笑起来,收住笑声这才看向周恒。
“你小子是个有意思的人,本王没有别的想法,尤其是对皇位,毫无兴趣,至于筠墨也不适合那个位置,有好日子不过何必去做孤家寡人?
再者,王妃不在了,即便坐到那个位置,独留一人有何意思,所以本王从不想要那个位置,只是我那位皇兄一直不放心,不然我也不至于躲在大同十多年。”
周恒点点头,能得到宁王这个肯定的回答,他还是高兴的,虽然老皇帝是个多疑善变的上位者。
不过作为一个皇帝,他做的还算不错,就像宁王所说,如若真的做到那个位置上,一定是一个孤家寡人。
不过问了宁王,周恒心里也落了地,至少很多事儿不至于纠结。
“这是我一直心里担忧的事儿,希望宁王不要多虑,世子为人和善,心地纯良,不是阴险狡诈之人,如若真的有那一步打算,闻家应该是最愿意看到的。”
宁王眯起眼,叹息一声脸上显得有些落寞,不过随即转头看向周恒。
“等这的事儿结束,你们回京后,我有件事儿拜托你!”
周恒一怔,宁王用的是拜托,显然这事儿不容易办到,他多少有些疑惑。
“不知是什么事儿,周恒尽力完成宁王所托。”
“十多年前,我长子去世,当时我就在大同,这里鞑靼攻城局势紧迫,并没有回去,听说他是在辽北一战中受创,最后不治而亡的,我希望你回去,能帮我开棺验尸。
我想知道,我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,这么多年,我确实想不通,毕竟他跟着我几个老友,身边一直有人照应,最后为何会被重创,回京后为何不治而亡?”